第五章 坚守初心-《我怎样去爱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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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——名不副实的人

    香玉每次给大锁写信,最后的署名从来不用“香玉”或“玉”。她曾经对大锁说过:“我的名字还是我舅舅给起的呢——谁都说我的名字好。可我哪是什么‘玉’呀,简直就是一块烂石头。”

    李大锁在看完香玉的这一封信时,他觉得香玉还是曾经的那个既机灵又敢想敢做的香玉,可又是个陌生的香玉了:他被香玉的沉稳、成熟深深的折服了,他似乎在更深的层次上,重新认识了一个平凡却脱俗的“好女人”。

    信尾的那一段话,大锁反复地看了几遍——已经深深地烙在了心里。他要把它作为“座右铭”,下决心使自己成为“你是我永远爱慕的顶天立地的大男人!”

    平常的日子,总是按照日子的“平常”,在一天一天地往前走着。香玉的肚子也跟随着“一天一天”而变大,终于到了那一天,孩子在应该出生的时候,不失时机地降临到这个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世上了。

    他俩的感情,似乎也伴随着平常的日子“平常”着,没有出现什么大起大落。香玉在女儿出生后不久,便悄悄地给大锁寄去了信,并在信里叮嘱:“不要回信,把喜悦放在心里,把“想”放在心里——“看到树木放心底”——永远!”

    在信的末尾,又叮嘱了一句:“以后,没有特别特别的事,一定不要写信。家里如果有特别的事,我会写信告诉你的,切记!”

    此后,大锁的来信就少了,由原先的一两个月一封,变为了三四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来一封信。但每次来信一定有“特别”的事要告诉香玉:大锁在“天天进步天天向上”的刻苦努力中,在新兵训练结束后,当上了班长,两年后由副排长又提升为排长。

    当上了排长时的来信,表姐看到香玉在看了信流露出半遮半掩的喜兴神情时,很想知道大锁在信里说了什么——可又不便问。

    香玉看出表姐的心思,便故作平静地敷衍:“大锁真有意思,说他在部队又苦又累,又说越苦越累越快乐,因为上级首长喜欢他。大锁还问了他爹的身体和生活情况,还问了你家的孩子的学习情况,说以后长大了,不管在哪儿,不管做什么,都需要文化,文化越高,越有出息。大锁说他现在还挤时间学文化呢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呀呀,上级首长喜欢他,说不定能提拔他做干部哩!”表姐高兴地说。

    香玉淡淡一笑,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这一回,精明的表姐对香玉的话有几分不落底,隐约觉得香玉对自己隐瞒了本不该隐瞒的什么话。

    一转眼,大锁入伍快满三年了。他又一次来了信。这一回,表姐没有把信直接送给香玉,而是跑了七八里路,让她的姨侄儿把信拆开然后一句一句地念给她听。她听着听着,心窝子里翻腾起了心思:“哎呀呀,大锁现在是连长啦!”再听听:“入伍满三年,本可以回家探亲了,但自己刚被提拔,实在脱不了身……争取半年后……可以在老家,也可以在部队,把我们的大事办了……”再往下听:“哦,要香玉抓紧时间,尽早地把她跟傻子的事处理了……越早越好……”

    待姨侄念完了最后的几个字,姨娘问:“你最后念的什么‘一声一声’的,我没听明白,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大概是他和那个女人,一生一世都不变心吧。”

    姨娘听了,“哦”了一声,接着问:“你刚才念到大锁当了连长——连长不就是军官了吗?”

    接着又问,“连长下面是什么官?”

    “是排长吧。”

    “排长下面呢?”

    “班长。”

    “班长下面呢?”

    “战士——最小的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呀,从最小的官‘战士’到‘连长’,隔着好几层哩。这两个‘小杀头’的,想不到一直瞒着我哩!我要是早知道大锁当了官,有了出息,我早就……”姨娘气得涨红了脸。

    接下来,姨娘就让她的姨侄儿给大锁写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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